读冰心
2011/11/25 点击数:159
[作者] 贤林讲坛
[单位] 贤林讲坛:这里贤者如林
[摘要] 初识冰心,是在初二的语文课本上一篇题为《纸船》的虽携淡淡感伤但却无比温暖并寄予人类共通情感的母爱的诗歌。“万水千山,求它载着我的爱和悲哀归去”读到这一句,年少的我被女诗人细腻的深情所感染,不禁激发了我深藏的女性情怀和对文学的至情至爱。
初识冰心,是在初二的语文课本上一篇题为《纸船》的虽携淡淡感伤但却无比温暖并寄予人类共通情感的母爱的诗歌。“万水千山,求它载着我的爱和悲哀归去”读到这一句,年少的我被女诗人细腻的深情所感染,不禁激发了我深藏的女性情怀和对文学的至情至爱。
初中、高中乃至昨天,冰心在我心目中还一直是位情感细腻、文笔绝佳的温情女子,但读到她的《山中杂记》,我便对这位世纪老人有了更为深刻、全面的认识。
冰心对大海有着独特的热爱,在她眼中,山是静滞的,湖泊如朋友,而大海则像一位母亲。我不曾料到,像冰心这样温暖的女作家竟然对大海有着独特的挚爱。“假如我犯了天条,赐我自杀,也愿投海,不愿坠崖”,这样一句桀骜不驯、立意鲜明的言辞述说着冰心的大海情结,也向我们展示了她坦率耿直的一面。是的,大海的爱神秘而伟岸,也正是博大的大海氤氲了冰心那宽厚包容而充满爱意的心性。
“母爱 童心自然”一直是冰心作品的三大主题,作为一位女作家,冰心细腻、温情、敏感、睿智。殊不知,她骨子里还透着不易察觉的锐气犀利以及刚正不阿的道义感。
少女时代的她曾因误杀了一只小鼠而流下悔恨的泪水,这等悲悯的情怀值得今天的我们意会反思,当今有多少人曾特意寻觅那些或怪异奇特或稀有珍贵的生灵用以满足个人一时的财欲或食欲?冰心在海上航行时,一个不注意言谈举止的女孩子给她留下了糟糕的印象,冰心并没有迎合一些看似崇高却遮掩真性情的反应,她爱憎分明地表露出对那个女孩子的否定态度。而在《给日本的女性》的一封信时,她却又站在国际主义的立场上,鼓励中日女性带领子女共同重建家园,用互帮互助去化解仇恨。
赴美留学期间拥有着少女情怀的她,却憧憬着梁山好汉的生活,羡慕那种激越豪放、大刀阔斧的胸襟;素喜北方之风物的她,同时又倾倒于江南之雅澹温柔。我不得不佩服甚至是越来越觉出冰心的博大的人格和细小的情绪,二者如此这般契合于我们心中的温暖女作家,真是让人感慨颇多。
冰心的爱遍洒她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满布于她的亲情、友情、爱情甚至是对儿童的怜爱、对大海的归心低首。“海的西边,山的东边,我的生命树在那里萌芽生长,吸收着山风海涛。每一根小草,每一粒沙砾,都是我最初的恋慕,最初拥护我的安琪儿。放下罢,不堪回忆!”赴海外留学时的她对童年的故乡有着深切的依恋和惦记,细腻的情感波及故乡的一草一砾,而背后则是她对故乡亲人的更为沉重但却无以言说的至深思念。异国他乡,荷叶红莲的分离是万水千山的隐痛,而她选择将对母亲的爱与情付诸于湖光山色或者月、雨、星、风黑夜的促膝长谈或者临窗遐思抑或执笔写作的种种生活。
关于冰心的《繁星》(因在冰心眼中,人间的繁灯酷似天上的繁星而取名)、《春水》两部诗集,梁实秋先生曾以予以如此批评,他说,“把捉到一个似是而非的诗意,选几个美丽的字句调度一番,便成一首,旬积月聚便成一集”,而冰心本人也并无针对性地指出是诗不是诗须看文字的内容而非其形式。在笔者看来,许多东西用诗行的形式展现内容着实有伤诗的雅趣,但若不用诗而用文则又显短小孤零、有句无篇,故而,我赞同冰心以内容评判是诗还是文的观点。
冰心的许多著名篇章皆可当诗来读,其中蕴含着睿智人生的哲理和她本人的深思感悟,“爱在左,情在右,走在生命的两旁,随时撒种,随时开花,将这一径长途点缀得香花弥漫,使穿枝拂叶的行人,踏着荆棘,不觉的痛苦;有泪可落,却不是悲凉。”“成功之花,人们往往惊慕它现时的明艳,然而当初,它的芽儿却浸透了奋斗的泪泉,洒满了牺牲的血雨。”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话语,曾鼓舞和温润了多少人的心。
冰心之母的逝世曾带给对母爱深深牵念的她以莫大的痛苦,但她仍以镇静的口吻劝慰即将赴考的弟弟切莫过于悲伤,要先考完试再尽人子之孝。沉浸在丧母之痛的冰心,并未让悲伤占领她生命的全部,而是把款款深情和无尽的爱与期盼付诸对丈夫吴文藻的爱,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的佳话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再现。